立四麻将作为太原传统娱乐文化,每逢过年过节,都是备受欢迎。
立四麻将的趣味性、娱乐性都远超于山西其他地区的麻将。
过年了,对于我们全家来说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一家人围在方桌前大战立四麻将。
每年初一吃过中午饭,母亲总是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桌子,把包裹着麻将的毛毯往桌上一摊,哗的一声便吸引来二婶和爷爷。
加上我,四个人,正好一桌牌。
初二回姥爷家,碰上人多的时候一桌根本不够,两桌甚至三桌同时开摊,老的少的,不亦乐乎。
麻将是国粹,是蕴含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娱乐工具。
要是论资排辈,麻将可算是桌游界的老前辈了。
易中天先生在《闲话中国人》里面专门拿出一章来点评麻将,足见它在我们生活中的重要作用。
尽管只有百十张牌,可是老祖宗却把麻将玩出了许多花样。
我们太原立四麻将便是其中之一。
第一手摸到的四张牌不能随便使用,除非是碰、听,这无疑增加了玩法的难度。
君不见,牌桌上我们四个人瞻前顾后,想方设法地要把这四个老大难解决掉。
家里人打麻将不在乎输赢,每轮的赌注也不大,无非是讨个彩头、玩个高兴。
倘若长辈赢了,多半也会赠与小辈,权当是在压岁整钱上再给点压岁零钱。
家里人打牌也不计较牌技高低,爷爷年纪大了,多等一会也无妨,正好趁着空挡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牌。
我们四位也都是过年才摸摸麻将,平常基本不碰。
因此谁也没比谁技术好,说穿了是半斤对八两。
可你别说,四个生瓜凑在一起也别有兴致。
如今,总有人抱怨年味淡了,好像过年变得没什么意思。
听听父母讲讲,他们小时候一年也就吃一回丰盛的大菜,一年也就做一件像样点的新衣服,自然大家都是盼着过年的。
如今,吃好的,穿好的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能吃好穿好。
可有一样,从未改变,人们希望利用过年的契机与家人团聚。
小小的麻将便成了团聚之后的一大活动。
牌桌上,不必担心没有聊天的话题,因为手里的牌本身就是话题,爷爷打个三万,我截下一碰,凑成搭子。
你瞧,这些本身都是谈资。
那我们四个打麻将,剩下的亲戚都干嘛去了?他们也基本上闲不下来。
虽说这正式选手是在场场上四位,可实际上全家总动员。
不会玩的妹妹做在旁边,饶有兴致地边看边学;水平高于我们的父亲和二叔则在一旁观战,偶尔也参谋一下,帮着打牌。
家里人玩牌没那么多规矩,这些帮手经常是帮完上家看下家,看完下家跑对面。
一轮下来,这些局外人倒是比我们这些选手还忙。
一下午,快则五轮,慢则三轮。
外面天色已暗,晚饭早已做好,就等着上桌。
可是我们四个才不舍得交出阵地,硬是要再多打一个回合。
欢笑声,聊天声还有那胡牌后将麻将推倒时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这便是年了。